修德为高练艺至上——董亚芳的紫砂艺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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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德为高 练艺至上 —— 国家级高级工艺美术师董亚芳的紫砂艺术人生 （文/陈钊）

引子： 中国宜兴紫砂圈内有很多才华出众，人品艺品可圈可点的女艺人，国家级高级工艺美术师董亚芳就是其中一个既出色又出彩的佼佼者。没有正式认识她之前就已经听说过这个人的一些传言，比如“董老师是紫砂圈里出了名的制壶能手、高手”；比如“董老师好说话（随和）人缘好朋友多，哪一阶层的人，她都能搭得来（很好相处）”；比如“董老师一做起壶来就不要命（勤奋），怀孕那一年，挺个大肚子坐着做壶不方便（制作紫砂壶的工作台也叫做泥櫈的高度只到人膝盖处），她就跪在地上做”；再比如“董亚芳老师的艺术成就真的是靠自己勤奋努力一点一点做出来的”.......一、董老师说：“我勤奋是有原因的。” 确实，董亚芳老师的勤奋好学、真诚率直、开朗热情在中国宜兴紫砂的圈里圈外是出了名的。一个30多年坚韧浸身于紫砂事业而孜孜无倦，坚持追随内心对美的渴望而不懈勤奋淬炼，坚守躬耕五色土我行我素而始终心无旁骛；这样的艺人而且还是个女的，如果不成功老天爷也不会同意。 出生于紫砂世家的董亚芳，很小的时候就看着父母举槌敲泥制壶日夜操劳，冬天的时候，腿上盖着旧棉衣，时不时地要搓热了双手才能上手做壶；夏天熬夜制壶的时候，除了要熬得住酷热还要顶得住蚊子的叮咬，只有在一件件作品烧制成功以后的喜悦才会给这个家庭带来些许暂时的欢娱。董亚芳告诉我们：“因为姊妹多家道清贫，我一点点大的时候就晓得父母养育我们姊妹几个有多不容易，放学回来只要有点时间就帮父母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董老师说：“我勤奋是有原因的，小时候学着做壶，就是想帮家里多少挣点可以减轻父母的负担；进紫砂厂以后那么勤奋是为了有一个良好的表现对得起两位尊师鲍利安（研究员级高级工艺美术师）和何道洪（中国陶瓷艺术大师）的教诲以及厂里对我的重视与培养；成家以后做壶那么拼命（勤奋）是因为老想着通过多做壶改善家庭生活，真的，那时真没有太多想法....”董亚芳说：“现在，除了设计制作紫砂壶，别的工作我都不会，因为做紫砂壶改变了我的生活，改变了我的命运，得到了许多荣誉，拥有了很多喜欢我作品的粉丝，就为这，我没有理由不勤奋，真的。” 是真的！语言朴素实在，表达直言不讳。很多高雅艺术的基础本身就很俗，很多有成就的艺术家起步时的基点本身就是因为贫穷。因为生活需要通过勤奋的努力得以改变，因为勤奋久了一定能够积淀才华或将改变一切。 制壶艺人熬夜那是十分平常的事情，董老师只要在家几乎天天晚上要做到深夜，有时候甚至要到凌晨3、4点钟。对一向以苛刻的严谨对待每一件作品的董亚芳来说，或许在每一件作品上所耗费的时间会多很多。我们亲眼看到董亚芳是如何对自己的作品爱惜有加的，路过她的作品展示架，哪一件作品有点灰，她都会习惯性地拿过来吹吹而后轻轻抹干净。她说，做壶很苦的，因为我做每一把壶都走心，不光用手还得用脑，这种辛苦一般人还真看不到。所以，我对待我的作品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我问：“工作那么辛苦，白天你还是那么乐观、待人还是那么友善从不抱怨，你没装吧？”她哈哈笑着说：“为什么要装，那样多累。我开心是因为我的所有付出有回报啊，那些回报谁给我的，不就是朋友们吗？我不真心友善地对待他们，行吗？”是啊，付出勤奋得到的回报很幸福，付出真诚得到的回报很甜美。 董亚芳老师的从艺经历足以证明“勤奋可以改变世界”这一真理！她以几十年的勤奋锻就了传统紫砂制作艺术的扎实基本功，所以今天成为名符其实的制壶高手；她以几十年的勤奋感悟出宜兴紫砂更深层次的内涵，所以她的每一件作品都有灵性；她以几十年的勤奋付出获得诸多荣誉和财富，所以她值得自豪。从2008年开始起，董亚芳老师在国内外获得的金、银奖十多次，优秀奖项不胜枚举，并经常受邀到祖国各地的各种展会现场演绎她精湛的制壶技艺。作为一个付出了太多艰辛性格依然爽直开朗的女人当然十分珍惜这些荣誉，但是，董亚芳总把何道洪大师对她的叮嘱念叨与人:“常思自身徳艺修炼，以求做一个被认可认同的人”。 在业内，董亚芳老师的有求必应已然众口皆碑，对此，她的理解是：“人家有事请我那是看得起我，我不就是一个做茶壶的么，还是个女的，何德何能？我既被尊重就要以数倍的尊重回报他们。”二、董老师说：“我一向很努力，但是一向也很知足，所以回报是必须的，是应该的。” 因为有很扎实的传统紫砂制作技艺功底，董亚芳老师的作品既继承了传统，又富有现代气息；既注重内涵又突出美感，既能恰如其分地表现个性，又丰富蕴含着她的特色。她有很多十分内行的粉丝这样评价：“董老师的所有作品都十分注重线与型的结合，注重神与气的表现，注重作品内涵与外延的有效融洽，且创新不断，形象丰富，回味无穷。”这些年来，她的作品受到国内外很多壶友的赏识，慕名前来约订者络绎不断。凡有来者，贫寒或富贵不忌，买或不买不忌，董老师一一真诚以礼相待，热情款待。董老师说：“人家看得起我才上门过来，买我的作品是一种认可；不买我的作品是对我的提醒，警示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提高改进，我要做的是创作更好的作品回报他们.....”所以，用什么回报如何回报是这几年董亚芳老师经常念想着的事情，如何于用艺术回馈社会回报壶友当然是首选。 所有的传统艺术承传者如果没有一定的根基，如果没有信念，没有大智大勇，没有放下一切去面对寂寞的意志，是不可能进入到一定境界的。紫砂艺术的传承没有例外，作为鲍利安、何道洪两位紫砂艺术大师的弟子，董亚芳也没有例外。 最近几年，董亚芳经常应邀到全国各地现场展现手工制作紫砂壶的技艺，人们很惊奇地发现，这个平素活泼健谈的江南女子，只要坐下拿起制壶工具就能极快地进入她的情景之中，如此安静、认真、专注、一丝不苟，叫你不得不惊讶，一如成语的“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之状。我想，只有一个精神丰富、自信满满的人才能在繁华的噪杂里瞬间安静下来，沉浸于自己的世界自得其乐。董亚芳说：“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我只要在泥櫈前坐下，就会自然而然地集中思维全神贯注自己要做的事，习惯了。”她说：“紫砂壶的全手工制作技艺是紫砂文化的重要特征，我认真细心地将这一过程回报给所有喜欢宜兴紫砂的朋友也是我的一种责任。我就想告诉世人，紫砂壶贵，除了它的艺术价值以外，极富文化内涵的设计和复杂的制作工艺也都是具有很高价值的。” 近几年，董亚芳老师的所有原创作品绝大部分的创作理念来自于回报，譬如，“警魂壶”的创作就是来源于结识了上海交警的同志们并对他们日常工作之艰辛肃然起敬，才有了创作灵感，这是董亚芳老师对中国人民警察崇敬之心的一种表达；譬如“高瞻远瞩壶”的创作表达了一种望远、包容、气宇轩昂的大国胸怀，这是一个热爱自己家乡，热爱祖国的女人从另一面阐述董亚芳对伟大祖国的敬仰之心，寄望祖国永远傲立世界之巅的儿女之情；再譬如去鄂尔多斯参加活动被大草原宽广，辽远的壮美所感染产生的创作灵感，制作了《草原之韵壶》，把代表草原的一切都巧妙地融合在壶上，唯妙唯俏，寓意深远；再譬如《集思壶》、《飘逸壶》、《才子壶》等等，每壶必有原委并带着一个普通但确有值得记忆的故事，那些都是董亚芳老师真诚与人与事与情与景之后的心得，一个基本功扎实心境纯粹的艺人只消有感触就会有感悟，由心灵感悟产生的真谛驱动的灵感创作一定可以被很多人接受并喜欢，这或许就是董亚芳老师的作品始终来不及做的秘笈。三、董老师说：“我原来是一个初中毕业生，现在虽然本科马上就要毕业，怎么老觉得自己还缺点什么？” 文化是民族发展的根本，也是每项工艺美术发展的根本。有人说，容器是文明产物，但紫砂壶应该是文化产物。确实，当中国宜兴紫砂的许多作品被誉为艺术品的时候，人们就更关注作品是否包含有厚实的文化价值。董亚芳当然懂得，强壮文脉是中国宜兴紫砂可持续发展的根本基因，制壶艺人必须要有文化，必须让艺术在文化基础之上相互交融，使有形与无形巧妙结合，才能够有机地构架作品成熟、成功的深厚内涵。初中毕业的董亚芳老师意识到自己的软肋之所在，所以，利用业余时间读完了中专接着就读大专、本科。她问我：“我原来是一个初中毕业生，现在虽然本科马上就要毕业，怎么老觉得自己还缺点什么？以后我继续学点什么？你给我出出主意。”其实我知道她已经报名参加了北京的一个培训班，就反问：“你都本科了，差不多功成名就，微信玩的比我还活泛，还想学啥？”董老师很正经地说：“说实话，过去是因为生活做紫砂的，现在大家那么看得起我，喜欢我的作品，我觉得当务之急提升自己各方面的文化品位、修养和气质，努力使我的紫砂作品更具文化气息才是关键。我的老师何道洪说过，如果紫砂作品没有文化内涵就没有艺术生命力，就不会像顾景舟大师的作品那样成为传世珍奇。”之后，她又悄悄告诉我，在做好紫砂的这件事情上，她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我说，你那不叫野心，是雄心。然后，我就听到她极有感染力，非常自信的爽朗笑声。 在一本专业材料里，董亚芳写道：“坐在泥櫈边，抱定一个宗旨：不想十全十美，但求德艺双馨，诚实做人，踏实做壶，修德为高，练艺至上。”这其实就是她心声的真实表述。 董亚芳说，现在越来越成熟理性的艺术品市场在提醒我们紫砂从业者，一件紫砂作品价值的高底取决于文化含量的多少，取决于做这件作品的艺术家分量的轻重。中国宜兴紫砂以其独特的原料材质，精湛的手工技艺，古朴自然的色泽和百态千姿的造型艺术，在工艺美术苑林中独树一帜，异纷存彩能够经久不衰，厚重的文化内涵一定是起着决定作用的。 我们不妨回头再仔细看看董亚芳老师历年来的作品，从早期的稚嫩到花俏、而后成熟老练至如今的持重稳笃，踏踏实实一路走来就是董亚芳日积月累积淀文化的过程。她不仅勤于学习尝试，而且善于利用一切机会学习自己想要的知识。她说，每一个走近我的人，都有比我优秀的地方，都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我就亲身体味过她的不耻下问是那么温婉地坚持，那种带着微笑的执着，不打破沙锅问明白决不罢休。 我们坚信，董亚芳老师的好学和善于学习一旦有机结合，一定会有新的奇迹出现。 四、董老师说：“下次哪里有献爱心的慈善活动，一定记得通知我。” 有人说，董亚芳热情豪爽，快言快语有点男子风范，此话有失偏颇，因为那只是她的表象。其实，骨子里她就是一个典型的传统东方女性：顾家恋家，眷夫爱女；居家过日子十分细心周到，在外时若天凉了会记得打电话叮嘱丈夫加衣服；在家时不能回家吃饭记得电话告知家里。性格虽豪爽但不失温婉，办事虽果断但不失细腻，与人交往热情友好但极有分寸，待人接物大大咧咧但不圆滑。 在与董亚芳接触的几天时间里，我们发现她的热情友好和豁达包容无时不在，不管是偶尔走进她工作室的游客、路人、扫地大姐、送水小伙、广告推销者，还是邀约前来办事的客商、媒体工作人员，在她这儿一视同仁，亲自泡茶冲水，让座。经常是本来两个人吃饭，最后能围城一桌子，好生热闹。她说：“我喜欢热闹不怕陌生，知道大家都不容易，买不买无所谓，情谊在就OK啦，相识本来就是缘分，交个朋友促进交流，多个朋友多条路多好。”因为这样的秉性，董亚芳所以被圈内圈外的同仁们认可、赞誉；所以有全国各地的好朋友，省市领导，艺术界，工商界，教育界，还有很多老头老太大姑娘小伙子。在她的朋友圈子里身份没有高低，年龄没有大小，财富不论多少，真诚友善至关重要，董亚芳看重这个。 董亚芳老师是一个热心人好心人同时也是一个善心人，她说：“我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吃穿住各方面都很知足。看到别人有难时我力所能及有多少帮多少，伸把手尽尽心意应该的。”这些年，她每年都要为各地的慈善活动捐助、赞助，而且从不张扬。那天，董亚芳特别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下次哪里有献爱心的慈善活动，一定记得通知我。”这话，她已经不是一次而且对很多人提起。 我们从董亚芳微信的个性签名处读到：“结缘于大众，感恩与社会，分享与未来。”那是她在每时每刻提醒着自己，必须珍惜所遇到的每一次机缘，必须记得随时感恩回报，必须记得与大家共同分享美好。 大自然有一种植物叫栀子花，洁白清纯、芳香袭人、幽雅迷人。盛开时，高雅的香气令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花落后，青翠的枝叶四季依然风情万种。董亚芳老师就像栀子花“捍不求知色自然，朝来何许雪华鲜”，走近可感受其似曾相识的悠悠罄香，辞别会记忆其洁白无瑕、朴实无华的深刻美好。杜甫的一首《栀子》说的好：“栀子比众木，人间诚未多。于身色有用，与道气相和。红取风霜实，青看雨露柯。无情移得汝，贵在映江波。” 董亚芳的紫砂艺术人生之路还很长，她正在继续努力，挑战更艰巨的明天，迎接更耀眼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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